绝影神枪中心向。
此章剧情进展 请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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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，是的，这就是我老爹的鞋子。

一直照在眼皮上的高光台灯终于被压下去，坐在桌子对面的警员扔掉笔，恶狠狠地啐了我一口。

“迟早都得死，嘴皮子硬你妈呢。”他踹翻自己的凳子，一边骂一边往出走：“要不是探长不让动你，老子揍得你妈都不认得。”

手腕在后面被铁铐磨的生疼，突然昏暗的光线让人眼前发黑了几秒——但这不影响我说话。

“我下面也硬了诶，”我撑着力气努力学了他的调子：“要不是被绑着，老子把你妈操的连你都不认得。”

看不见人，但脚步声突然响起，几秒后，左脸被人狠狠揍了一拳，我连人带椅子倒下去，脑袋重重磕到地上，本来就没缓过来的视野又是一阵扭曲。

痛觉都麻木了，我倒在地上，疲惫地喘口气，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非常古旧的审讯方式，在刺眼的灯光下，我招出自己藏枪的地方，交代了作案经过和逃逸过程——当然省略了扁鹊，我说自己只是找地方给自己包扎睡了觉——然后到了重点。

“是谁指使你的？”

“钱。”

我有一说一，没二也不可能说出来三，他们却写了算术题给我，非要人算大学生的数列方程。

当然做不到。

一只高跟鞋踩到我脸上了。

睁开眼睛。

老熟人米莱狄。

托我的福，她手上还打着石膏。

“你的人类部下还不如机械仆从。”我躺着地上，扯出个笑容：“程序逻辑都不对。”

“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数据。”米莱狄把脚从我脸上撤下去，她的手杖点点地面，旁边咔嚓嚓地走出两只小机器人，拽着椅子腿把我重新拉的坐起来。探长优雅地走到我面前坐下，用完好无损的手撩一把头发：“有些事情，他们不配知道。”

“我配么？”苦笑：“我也不配。”

“可你已经知道了。”她指尖敲了敲桌子，以陈述的口气平静道：“那个人是后来命令你接下任务，还是你们以雇佣作为幌子……这些慢慢来，但是前提在那里——你一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。”

不愧是高层人员，栽赃这种事情，都能做的正义凛然。但和米莱狄说话，的确比那些家伙有意思。我喘口气：“你说话要有证据。”

“你就是证据。”

“哈？”

“就事论事，你这次一定得死。但是如果有人幕后指示——显然，”她说：“你就能从轻处理。乖乖放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，服从上位者吧，百里守约，诚实和骄傲都不是你的美德。”

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。

好吧，大部分她都说对了。

但因为两件事情，我现在没办法做出赞同的回应。

其一，是那位蓝眼睛的青年。他死于看不见摸不到的权力之刃，而如今持刀者之间出现裂痕，却要用我给予另一方伤害——我宁可死掉，也不愿沦为他们的工具。

其二，就是我的身世。

要是被拉出来那些实验，对这具身体做些的话……还不如给个痛快吧。

都是私人问题，我选择避让原因，直接说出决定：“可我这次就是想死。”

米莱狄看了我几秒，她点点头，再开口时已经是另一个话题：“你藏得挺好，我们都没人发现你。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“为什么要主动出来呢？”

“想自杀？”

“但是你被抓住后，却动手了。”米莱狄动了动打石膏的那只手：“狗急跳墙，狼崽子被逼到死路上，也疯了似的乱咬。”

我沉下眼睛：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“编出的理由，总有逻辑不顺的地方。”身体前倾，米莱狄眯起眼睛看着我：“你不是为了找死才来的这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被抓以后，就突然对死亡那么积极了呢？”

“……”深吸一口气，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：“厉害。”

她的推理，主题并不是“百里守约为什么造访政府”，而是“为什么拒绝做伪证”。

我倒希望米莱狄执着于前者，毕竟扁鹊已经离开这里，就算没离开又关我什么事，他被抓住关我什么事，我俩的人情淡似没有可有可无，但是——

“那，不如这样猜吧。”

对我的态度十分满意，那个女人放松身子，游刃有余地靠到了椅背上：“比起伪证的羞耻，你宁可去死。”

啊，这个。我忍不住松口气，但是就在这气还没出我嘴的时候——

“或者，”探长的手指敲敲桌子说：

“你自知接下来的日子里，自己活着，要比死了更难受。”

藏起来的事情就这样被轻易猜出，我愣一下，然后就看见米莱狄满意地笑出来了。

我瞬间意识到：这句话，才是这她和我绕了一大圈的目的。

“我一直好奇你的来历，虽然那耳朵尾巴看起来挺自然，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——像是你那天藏枪的手段一样。”

米莱狄也不再理我，她舔舔因为说话而有些干涩的嘴唇，自顾自地说下去：

“于是我就去查了查，虽然你——百里守约的出生信息一片空白，但是我却查到了另外一个人。

二十多年前，有一个男人从政府大楼上掉落而死。调查后，警察发现他家在不久前被炸平，带着照片四处询问，街坊们都说自己只知道他的姓——”

我突然浑身发冷嘴唇打颤，这新闻夹在扁鹊的资料里一起给我，当时却不知道它的意义是什么。现在从米莱狄嘴里说出……我猜到了答案。

那个人，他是——

“百里。”

我的父亲。

垂下头，我痛苦地咬着后槽牙，内脏像是被揪成一团似的哼出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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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为人知的某篇广播稿：

全体成员请注意，全体人员请注意。

今日15点58分34.75秒，3164和3177号研究人员盗窃试验品1号并逃离本设施。

为保证2号的安全，即日起将封锁设备，任何人禁止出入。

同时希望全体成员提高警惕，若发现盗窃者线索，立即上报。

再通知一遍。

今日15点58分34.75秒，3164和3177号研究人员盗窃试验品1号并逃离本设施。

为保证2号的安全，即日起将封锁设备，任何人禁止出入。

同时希望全体成员提高警惕，若发现盗窃者线索，立即上报。

……

最后，我们再次强调，禁止任何人对试验品进行感情接触。

完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