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影神枪中心向
惹……
我要打cp tag
我不要脸。
不许阻止我
七八章的标题，是歌词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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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，满是擦伤和割痕的，破破烂烂的旧鞋子。

第四章

那是某个黄昏的游乐场。

我跳到小板凳上，好奇地够着扳过放在那里的玩具气枪，傻乎乎地不知道该看哪里。那个时候，父亲就站在我身后，他弯下腰，指着部件一个个告诉我名字和用法，最后父亲指向摊位上的红色毛绒小狼，对我说：

“妈妈想要那个，百里，试着把它打下来。”

我自信满满地点头，沉下身子从准星里看过去，扣下扳机。

砰地一声，它滚下来了。

父亲欣慰地笑了，他温暖宽阔的手掌压上我的发顶，不轻不重地揉了揉：“不愧是百……不愧是我儿子。”

而我从店主手里接过玩偶抱在怀里，抬起头，父亲面容的轮廓被夕阳染了一圈金光，我就顶着那只大手，冲他嘿嘿地傻笑。

简直就像是上辈子的记忆……

父亲那天穿的是一双长边的旧靴子。

回家的路上，他背着光，影子长长的走在我面前，大脚气势十足踩过无风的街道。注意到我的视线，他故意耍帅用力跺下去，掀起那些脏兮兮的沙尘，呛得我直咳嗽。

我要他洗干净妈妈的玩偶，父亲却笑着跑起来，我把玩偶护在怀里，追着他跑回家，在简易的筒子楼下，炒肉的香气让我们停下脚步。

妈妈不知道怎么，居然发现我们回来了。她从窗户里探出身子向下面挥手，我和父亲叫着回应。

就在这个时候，我突然发现妈妈身后钻出了一对红色的耳朵。

“这是玄策。百里玄策。”

晚饭的餐桌上，妈妈笑着给我说：“你弟弟，要照顾好他哦。”

于是把脏兮兮的小狼玩偶递到“弟弟”手里，我看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，忍不住学爸爸的样子去摸摸玄策的发顶。

他先是一愣，然后小动物般地仰头拱了拱我的手心，甜甜脆脆地叫道：

“哥哥。”

——哥哥。

我被人摇醒了。

米莱狄的机械仆从咔嚓地炸毁在我脚边，我抬起头，是探长的脸。

老天……已经不想再看见她了。

我扭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——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两杯水。看来是留了休息时间，我干笑一下：“我歇下。探长小姐，就让我睡会吧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求你了。”身体里面还在隐隐作痛，我顺着劲可怜地哀声哼出去：“一会我什么都说。”

OK，没说话，就当她默许了。

于是我闭上眼睛，继续去看记忆里的父亲。

玄策来的第三天，母亲不见了。

父亲像是被抽去灵魂般，行尸走肉地过了半个月。然后在一个早晨，他穿上那双旧靴子，把不知从哪里来的枪塞给我。

他说：“百里，我要去找你的母亲，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。”

我问他：“家里为什么会有枪？”

“你会打，对吧。”父亲并没有回答我，他说：“用它保护好玄策，我和妈妈都会回来的。”

点点头，我看着他的背影夹杂着靴子蹋起的沙尘，最终消失在政府大楼的阴影之下。

在那以后，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。

“其实，我早就不对父亲抱有什么希望了——当然的吧？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，实际上我也猜到了，只是不去想，自欺欺人而已。突然用这样的方式扔到脸上，就算是我，也会疼得皱眉，也会难受地要哭出来啊。”

我顿了顿，抬起眼睛冲桌子对面的米莱狄笑一下。陪着我一起经历了不短的审讯，在被调暗的橘色灯光下，她的劳累也遮掩不住地显露出来。

深吸一口气，我说：“算了，一个人哭惨也怪没意思的，探长，我们继续说事吧。”

是的，我们要回归正题了。

为了某位政客的伪证，米莱狄必须说服我——或者，成功逼迫我。

“那么，一心求死，”米莱狄喝了口水：“你是怕自己被做实验？”

“我从熟人那里打听了，当年的数据一点都没留——我算是活体吧？要是对我动手……”我说：“还不如死呢。”

“哦。”她说：“看来你不清楚最后的实验结果？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我皱眉：“成果不就是我么？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米莱狄眯了眼睛：“资料里写了，实验是为了培育人形兵器——所以，实战才是最终目的。”

有一种说不清是糟糕还是幸运的预感突然在心底生出来，我心态复杂地做出一个笑容：“您继续说？”

“第一阶段实验产出的两个兵器幼体，他们都被实验人员违规带离。”她说：“武器不该引起使用者的〔感情〕——但再怎么样的强调都无济于事。所以。”

“项目搁浅？”

“对。”探长满意地点点头：“直到近年，那个项目才被重新提起来——据说是在电子机械的帮助下，它已经取得了划时代的大成功，〔产出品〕也已经完全地投入使用了。”

“哈，什么玩意，我当年可是被说成〔世界的未来〕呢。”我嗤之以鼻：“它才是什么——划时代。”

沉默了两秒，米莱狄随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我：“都说到这步，你还没听懂么。”

听懂什么？我诚实地摇摇头。

“关于你的实验，已经结束了。”她说：“托你父母的福，百里守约，你在项目里早就是一个失败品了。”

我用三秒的时间冷静下来，不让自己考虑多余的事情，只把米莱狄的意思顺到了最后。

“百里守约”并不具备成为人形兵器的资格，它现在只是一堆实验废品——就像是已经证明错误的数学公式一样，继续观察解剖都是无意义的行为。

更何况，正确的解答已经写出，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，就更没必要对我下手。

所以，不会遭遇实验的我，在死亡和活命之间，也就没有理由选择前者了。

完美的说服。

却是在我只有一个理由的前提下。

可惜了。

我稳稳心情，深吸一口气，正准备开口的时候……

“探长！”

审讯室的门猛地被人打开，我和米莱狄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，却只是一个年轻警员匆忙跑进来：“要转移犯人了！”

“谁让你随便进来的！”米莱狄被气的要紧，一个眼神瞪过去，那年轻人硬是被吓得后退几步站到门外。她也是无奈又烦躁地叹了口气，迫不得已放缓了语调：“我还没问完话，时间也没到，着急转移什么。”

“不，这个……”

警员的终端突然响了一声。

他刚打开屏幕，那玩意就刷地飞出了去，直直地停在了探长身侧。

我伸着脖子看了一眼，惊愕地发现那居然佣兵内网的页面截图。那条任务详情——不就是自己定时发出去的那个么！

骗人吧……！我一身冷汗刷地就出来了，怎么回事？怎么找到的！！

“来接的是他啊。这种东西都能查出来，不愧是——好了，准备走吧。”关上屏幕，探长叹气：“要是再问下去，恐怕你这只狼崽又要跑回森林里了。”

“等下……”我抓住她话里的重点：“来接的，谁？”

米莱狄看我两秒，然后笑了出来。她说：

“被你这〔世界未来〕嘲讽的〔划时代〕哦——说不定你们能聊到一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