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影神枪中心向
是在放置和电刑中崩溃的绝影。
写的有点……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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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，深夜电台的孤独自白

说的是四个小时，但实际的车程几乎要到七个小时了。

魅影中间停车休息过一次，那个时候他打开影像显出后面那犯人的情况——就是前后车座中间的部分，那并不是玻璃，或者塑料板，而是一块黑色的投影屏。

后座的窗户也是一个道理。在绝影进去后，他就关闭了外界影像，黑暗更容易摧毁人的意志，魅影觉得一下午就差不多了。

它扭头看屏幕，绝影就背对着这边，侧躺在被抓的翻出几道伤口的座椅上，他尾巴尖有气无力地垂到地上，魅影注意到，在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上有些不知怎么来的血迹，并没有伤口——多半是主人那会用拳头猛捶车门，把指关节砸烂了后疼的捂到那边了。

现在奄奄一息的家伙并没有睡着，他望见玻璃亮起，只是眼珠转着和魅影对视一下，什么都没说。

说真的，那块屏幕的隔音并不出色，几个小时下来，刚开始还只是带些压抑的呼吸，到某个结点的时候绝影突然像是疯了似的，把世界上骂人的脏话都在后面吼了个遍——托它的福，魅影大开眼界。

“要不要喝口水？”它试着和他搭话：“还有一半的路呢。”

“去你妈的。”绝影的声音很哑，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：“滚。”

“我也不想看你这样。”魅影叹口气：“我这里有一段话，只要读一边，马上就……”

“滚。”他打断魅影的话：“政府走狗。”

谈判破裂。

魅影失望地摇摇头，关闭屏幕。

又休息几分钟，在准备重新发动车子的时候，它突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热。魅影伸手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，的确很烫，大概是头部机器突然的快速运动所至。

它知道，电脑一定又替自己做处理了——大量的处理工作，完全绕开了它的思想意识，直接作用于这具半机械人体，操作着，让它按固定逻辑去说话行动和思维。

可刚才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，魅影一时间想不出问题所在。

它压了压太阳穴里面的物理散热键，确认温度正常后才再次点火，启动车辆。

开始行驶不久，那个人苦闷的哼声从后面传来。对绝影来说，今天说不定会成为人生里最漫长的一个午后。

为了达到目的，这撞入陷阱的灰狼，他的自我意识都不重要了——魅影是奔着摧毁去的。

所以它毫不留情地调整着绝影受刑的电压，剩下的几个小时，那可怜鬼已经彻底压不住叫痛的声音。在电流运作的时候他狼狈地抽泣求饶，停下时陷入昏迷，然后于新一轮剧痛中再次苏醒。

“那个，魅影？我，我想上厕所……”

快到通过高速路出口的时候，后面的绝影突然说话了。

“你还在吧？啊，我说……魅影，你……你不会已经……什么话都好，你还在的吧？还有多久……这样，不要吧。我等下就——”

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接后语，想必他自己也发现了。一段短暂的停顿后，魅影耳边再次出现绝影的声音。

“话说这里，等下弄脏了我不管。”虽然语气很轻松，但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颤抖，他说：“快停车，魅影……除非你不在。”

长久且无时间概念的黑暗终于带出对处境的怀疑——他开始被自己的想法折磨了。

〔魅影会不会走了？〕

〔因为不听话，说不定自己被他抛弃到了什么封闭的地方？〕

〔在越来越严厉的电击中死去——或者直到饿死都没有人发现？〕

〔饿到最后吃下自己的排泄物和手指，最后发现的尸体都是恶臭又残缺不齐。〕

“魅影，你是不是生气了……随便说句话啊，求你了，说好的一个下午，你怎么可以撒谎。难道是我又做错什么了？我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不该……呜……”

“我，我吃了那家伙给的追踪器，没有告诉你——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
哦，是那个，魅影想起当时的胶囊来，他在即时监控中看见了那个东西，但反复扫描过几遍——它里面只有镇定剂。

后来吓唬绝影说了几句威胁的话，起床前厕所里的呕吐声和长久的沉默，也证明他真以为那是能救自己一命的“追踪器”。

现在连这件事都吐出来，恐怕他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。

魅影依然没吭声。

“我很害怕，我不想死——所以才骗了你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你出来，出来啊，我憋不住了，不，求你了，你，你要什么我都——”

“你说什么我都听，”它的囚犯绝望地喊出来：“只要你……”

这是魅影一直想听的——但保守起见，它不能止步与此。

车辆设置为自动驾驶，它看一眼时间，现在距离下一次的电还有几分钟，魅影犹豫了一下，调出面板划高电量。

提前开始。

“啊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不，不，不——！呜！”

如今刚好晚九点左右，是都市夜生活渐入佳境的时候，模样各异的车子已经停在酒吧和歌厅影院门口，马路上只有些出来散步的老人。

魅影重新手动操控起来，它放慢车速摇下窗户吹着晚风，打开装在它身体程序里的收音机。

内置程序，不和外界交换，直接通向听力器官，在旁边有哭嚎的时候播放是再好不过。魅影换了几个频道，最后某个怀旧主题的节目上。

“那么，下面为大家带来的是ARB组合的曲目——黑色的预感，又名，Bad News。”

电子吉他声响起，久远老歌特有的低音质也成了夜晚的一部分。

魅影沿着空旷的路面一路前进，后退的街灯夹带气流呼呼吹动它的头发，不明原因再度发热的中心电脑稍微缓解，它终于有了喘息的余地。

跑车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车库里。

魅影关闭电流，它走下车，拉开了后排车门。

地下车库的灯照在上面，把车内的阴影一点不剩地保留着，但却有尿液的味道从里面溢出，钻进鼻腔里了。魅影站在后座门口，它没有关闭嗅觉也没有开启夜视，只模糊地看见在骚臭的黑暗里，有一团东西在小小地发颤。

“魅影…是你么……”

一只手虚弱探出，被外面的冷色光芒照亮——粘着血迹的指尖，破了皮的后背，还有因过度用刑而被烧到变色的手腕。

魅影握住这只发冷的手。他叹着气，一边卸掉那里的审讯环，一边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：

“是我。绝影，我来了。”

然后他……

它。

它听见了绝影带着笑意的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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魅影电脑对自我的认知是“武器”
所以这里自称都是“它”
后面的那个……自己意会吧。